“走向世界名城——杭州战略17年”高端对话

城市发展，规划先行。

昨天，由杭州市规划局（杭州市测绘与地理信息局）、南京大学空间规划研究中心、萧山区人民政府联合承办的2018中国城市规划年会高端对话：“走向世界名城——杭州战略17年”在杭举行。这场对话邀请了参与杭州城市发展战略规划实践的编制团队以及相关领域知名学者专家，围绕城市发展战略、世界名城建设等议题，为正在编制中的最新杭州城市总体规划出谋划策。

站在改革开放四十周年的关键节点审视过往、放眼未来，杭州将如何以规划引领“走向世界名城”？如何进一步推动杭州经验更好地实践，推动规划理论在新的发展时期创新发展与应用？

杭州发展与转型关键时期的两次重要规划实践

昨天上午，“走向世界名城——杭州战略17年”高端对话首先围绕制定城市发展战略，编制战略规划的议题开启，聚焦杭州的战略规划。

作为中国近20年来最早进行战略发展规划并付诸实践的城市之一，杭州分别在本世纪初，也就是2001年和现在2018年两个关键点上编制城市发展战略规划，它们对于城市发展的方向影响深远。

中国城市规划学会常务理事、城乡治理与政策研究学术委员会主任委员、南京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教授张京祥在2001年亲自参与了杭州城市发展战略规划，他说：“今天的杭州是一个绚丽夺目的明星城市，但没有一个城市可以随随便便成功。17年前的2001年，杭州也面临着城市发展的困惑和挑战。”

当年，杭州的区域中心地位正面临重大挑战，杭州虽是浙江省的省会，但在当时的诸多发展指标上，在整个浙江省内，甚至整个长三角区域都不占优势。

来自全国的规划专家在杭州组织编制了8项研究专题，把脉杭州未来的发展道路，给出的策略是将杭州打造成接轨国际、充满活力的开放之城，辐射带动、功能卓越的中心之城，空间整合、弹性生长的有机之城，灵秀文润、人居最佳的诗韵之城。回望17年发展历程，杭州已用实践回应了期待。

“我们没有想到，十几年以后，杭州不仅是一个区域中心城市，更是一个独具韵味的世界名城，没有想到杭州成为国际电子商务、互联网创新的引领城市，更没有想到杭州成为美丽中国发展的样板。”张京祥用三个“没有想到”惊叹杭州战略规划引领下的发展脚步。

如今，杭州城市发展又走到转型升级的关键历史时期。目前，杭州正在实施的是2007年编制、2016年修订的《杭州市城市总体规划（2001—2020年）》。它明确提出了杭州建设“一基地四中心”的目标，明确了“一主三副六组团”的城市空间格局，对城市发展起到了很好的指导作用。

《杭州市城市总体规划（2001—2020年）》即将到期，杭州已经着手开展新一轮城市总体规划编制工作，以发挥城市总体规划对世界名城建设的战略引领和刚性控制作用。

中国城市规划学会理事、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上海分院郑德高院长正是当前新一版杭州战略规划的负责人，他说：“目前杭州新一版战略规划还在编制过程中。”但在工业创新向知识创新发展的时代背景下，城市发展已不像过去主张扩张，杭州战略规划已有了“打造独特韵味、别样精彩的世界名城”这个目标，未来将着力成为蓬勃生长，富有活力的魅力城市，同时链接周边城市组群，链接全球，成为国际化的多中心组团式联盟城市。

拥江发展打造独特的中国景观都市主义样板

一座城，一条江。

新时代，杭州市委市政府高瞻远瞩，决策部署杭州拥江发展战略，全面提升杭州经济社会发展质量和生态环境质量，加快建设独特韵味别样精彩的世界名城，打造展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窗口。

与会专家学者也再次聚焦杭州拥江发展城市战略。张京祥介绍说，2001年第一版杭州城市发展战略规划时，大家就面临这样一个问题：杭州的都市空间如何实现突破性整合重构？随着杭州湾大通道的建设，杭州的地位是边缘化的，未来的发展战略方向往哪里去?

一种观点认为杭州应该东进，另外一种就是跨江发展，当时争论不下。经过专家们集体研究，明确提出杭州应该是跨江发展。杭州的北面面临上海、苏州这些强大城市的竞争，杭州在整个浙江省的版图是偏于西北的，如果不跨江意味着不可能成为区域中心的城市。从战略上，杭州要从西湖时代走向钱江时代，要从隔江发展走向跨江发展，如今的拥江发展更是全新的战略思路。跨江是中心城区单一方向的辐射，但是拥江发展正是发挥江南、江北合力发展的优势，从跨江到拥江，不仅表明了城市发展战略，也表明着共同发展的共识。

拥江发展就是把钱塘江、富春江、新安江和千岛湖等钱塘江流域建设成独特韵味、别样精彩的世界级滨水区域，把钱塘江流域建设成为践行“两山”理论的生态文明建设示范区，创新驱动发展的经济转型升级示范区、宜业宜居宜游的区域协调发展示范区。

中国城市规划学会常务理事、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教授袁奇峰说：“我们发现杭州是非常有意思的城市，它的战略不断在迭代，城市在发生微妙的变化，从西进、跨江再到拥江发展，杭州城市沿山水脉络展开，是中国景观都市主义的样板。杭州知道风景能够带来价值，在城市发展过程当中不断创建新的风景焦点，提升风景带来的价值。”

拥江发展，未来可期。到2021年，钱塘江中下游区段生态环境质量持续改善，下游城市中心区段两岸地区功能品质显著提升，以钱江新城、钱江世纪城为中心的城市新核心基本建成，大江东新城核心区、下沙新城、钱塘江国际金融科技中心、萧山科技城、杭州高新开发区（滨江）、湘湖新城、望江金融科技城、之江新城、富阳江南新城、桐庐富春山健康城、建德高铁新区、淳安高铁新区等重点功能建设取得重大突破，流域地区基础设施和功能配套进一步完善，拥江发展展现新形象。

杭州阔步走向世界名城的全球视野

“说到我们的主题，走向世界名城——杭州战略17年。在我看来，杭州自古就是世界名城，就像古时的诗人说道，‘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当时的西湖云山，钱塘繁华，在很长时间里，杭州都是中国人对美好城市的代名词。”中国城市规划学会孙安军理事长说。

如今，杭州这座创新之城，正吸引着全球目光。刚刚过去的“双11”，天猫成交额2135亿元，这一数字相当于第一届中国进口博览会的一半。杭州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杨毅栋总工认为，这都取决于城市创新的活力。以科技创新为核心，推动全面创新，努力把杭州建设成为具有全球影响力的互联网+的创新创业中心，大力发展数字经济，这是杭州坚定不移的创新发展战略，亦与全球数字经济发展潮流不谋而合，杭州城市影响力日益辐射广泛。

郑德高在杭州城市发展新战略规划介绍时也提到，在新的经济创新时代，全球网络越来越重要，全球链接是一个超级版图。杭州就有这方面优势，阿里巴巴连接着生产的用户和消费的用户，他们不一定都在杭州，但杭州却承接着平台的作用，并不断增强这个平台的黏性。新一轮杭州战略也从工业化的规模经济向知识·创新时代城市发展模式转型，提出：通过构建创新空间圈和创新产业链，建设创新城市；通过推动生态+、文化、乡村+塑造魅力城市；通过区域合作，廊道链接强化联盟城市；通过实体与虚拟平台建设，建设全球平台城市。

中国地理学会常务理事、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教授周一星说：“我关注到，杭州发展战略的全球视野，它在世界城市中的排名，2018年是139位，最近11月有一个新的排名，杭州已经大大前进了。”对于杭州建设世界名城的战略定位，杭州已经具备较为良好的基础，可适当上调定位标准。同时，可突破现状的行政区划和等级限制，和更多高等级的城市建立更多元化的联系。

中国城市规划学会理事、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副院长王凯则从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的视角，进一步聚焦杭州的区域中心地位，提出通过与上海等长三角其他城市协同发展，建设沪杭全球城市区域与引领区域协同的杭州大都圈，形成综合型+特色型的全球城市，共同构成世界级城市群的重要组成部分。

南京市城市与交通规划设计研究院杨涛院长则落脚杭州交通战略，认为杭州回应国际化城市发展的愿景和目标，可以结合国际上其他城市的经验，站在全球视野和国家战略高度，立足长三角、大湾区、大都会，引领智慧城市交通建设，并通过“国际门户建构、国家枢纽提升、三角湾区快联、公交都市创建、绿行天堂营造”五大战略手段，最终实现“国际枢纽门户、国家枢纽城市、精彩公交都会、韵味绿行天堂”的城市交通目标。

总结总规“应变”，探索规划“应变”

杭州市规划局（杭州市测绘与地理信息局）张勤局长以案例企业的蜕变为切入点，展示本地企业如何配合规划部门，通过生产空间的创新，实现产业单元的空间模式从“密闭厂区”到“开放式企业街区”转变。张勤局长从城市发展阶段、空间治理模式、经济发展方式、联系网络格局、技术发展五个方面总结了新时代城市的新变化，指出总规要为城市量身定制，解决实际问题，面向规划实施，统筹协调，并需适应地区发展诉求和时代发展趋势。

在打造独特韵味别样精彩世界名城的道路上，杭州已有得天独厚的发展优势和底气实力，蓄势而发，趁势而上，实现城市跨越式发展。

更多精彩观点

崔功豪 中国城市规划学会顾问、南京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教授

杭州战略规划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应归于相关领导及规划部门对于规划的尊重和重视，因地制宜、因势制宜，在实践中贯彻了规划的指导思想，让战略规划通过政策措施真正牵动、影响城市空间塑造。

赵民 中国城市规划学会城乡规划实施学委会副主任委员、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教授

战略规划是对传统意义上强调物质空间的总体规划的改革与创新，但目前编制过程中仍然存在综合性及公众参与性不足的问题。在如今空间规划体系重构的背景下，总体规划应回归底线管控的作用，把握战略性关键要素，强调综合引领作用。杭州战略规划不应囿于行政区内部的谋划，而要立足于长三角区域层面，谋求技术、人才共享的高水平一体化发展。

胡序威 中国科学院地理与资源研究所研究员

在战略规划实施的17年里杭州实现了三级跳，从区域中心城市变为国家级中心城市，到如今迈向国际名城。在这一过程中，战略规划起到重要作用。

顾浩 中国城市规划学会常务理事、浙江省住房和城乡建设厅总规划师、教授级高工

提出了战略规划的三个功能：其一，作为主要领导的执政“蓝图”，这种蓝图需要科学的论证支撑，也具有强烈的时代性；其二，作为协调各方空间利益的平台，重点在于把人作为真正的利益主体；其三，作为创造城市未来价值预期的手段，是城市可持续发展、动力转换的重要源泉。

汤海孺 杭州市政府参事，杭州市城乡规划委员会办公室副主任、教授级高工

产业上，杭州进一步发展了高新技术与生产性服务业，抓住数字资源带来的机遇，通过互联网链接全球；文化上，杭州以不温不火的态度，走出了风风火火的速度，越文化与吴文化的结合创造了今天的杭州；空间上，杭州从背江发展到跨江发展，再到拥江发展，也包括城西科创大走廊的建设，实现创新引领；实施上，规划的意图与地方领导的思路契合，并一以贯之。

赵燕菁 厦门大学经济学院/建筑与土木工程学院教授、中国生态城市研究院院长

提出“轴线”理论，解读“轴线”对城市、区域、国家发展的重要影响。认为杭州未来的战略选择，应该综合考虑国际贸易网络，利用“轴线+运营商”的大湾区开发运营模式，以嘉善为接续点，打造杭州至上海的区域战略轴线。

陈前虎 浙江工业大学建筑工程学院院长、教授

未来杭州乡村振兴将由单一的物质更新转向全面的功能复兴，进入业态、形态、生态、文态、社态五态融合，系统推进的新阶段。

宁越敏 华东师范大学城市与区域科学学院教授

在信息化引领的时代背景下，杭州应大力推动高等教育发展，尽快完成从国际旅游城市向国际旅游目的地的复合，并适当将医疗服务业的配套建设提上日程。

刘亭 浙江省政府咨询委员会学术委副主任、研究员

浙江省未来二三十年的形态将是以数字经济主导的沿海和城市与“三生”产业（生态农业、生态旅居业、生态加工业）主导的山区和乡村，而杭州将以建设数字经济第一城为目标。

刘奇志 武汉市国土资源和规划局副局长

杭州可对标世界名城各项指标找出自身短板，有针对性地夯实城市发展基础；理顺区域层面的周边关系，形成区域合作共赢的抱团发展格局；理性看待控制性详细规划的效用，兼顾规划的刚性与弹性。

罗震东 南京大学教授

在互联网时代，只有提供更加自由灵活的经济制度和更加便捷的交通设施网络，新经济现象才能自发成长出来，这也要求城乡规划必须适应这种自发的秩序。

张勤 杭州市规划局（杭州市测绘与地理信息局）局长

上一轮战略规划在杭州城市建设发展中发挥了重要的引导作用。在新的发展时期，战略规划需要以创新视角，对不同尺度的区域空间、经济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以及落实规划的治理体系进行系统探讨，要重视，要创新，要“用活”。